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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北大鼓唱响庄河
发布时间:2011年11月18日  信息来源:

 

每到傍晚,林晓兰、张国昌、孙景洲三位师傅便在庄河市文化馆门前说起了大鼓书,乘凉的人们坐在小马扎上听得很是入神。 

 

 

    沉寂了近三十年的大鼓书又重新复苏了,林晓兰(中)、张国昌(右)、孙景洲(左)三位师傅常常凑在一起练习。

 

    一张鼓、一把扇、一根鼓槌、一把三弦,还有简简单单的三片板,说鼓书的艺人凭借这些行头就可以开张了。弦声响起,鼓槌一落,只见他(她)随着故事情节的变化,一会儿演男、一会儿扮女,一会儿演老、一会儿扮小。人情世故,喜怒哀乐便全都聚在了他(她)一个人的脸上。说得正热闹时,只听“叭”地一拍惊堂木———且听下回分解。这便是在上世纪50、60年代复苏两年后,又被电视、电影等现代化的影视媒介断了生计,从此日益萧条,真正走向了没落的东北大鼓书。近日,在庄河市区的街头,记者意外发现了这一古老形式的重生。在爱鼓人士曹文秀的大力支持下,每逢傍晚,几位老艺人便摆上台子,说起了书段,台前聚满了坐着小马扎的听众。带着好奇,记者走近了这种古老的民间说唱艺术。
  
重听大鼓书:既新鲜又熟悉
  “九月里来菊花红,林黛玉在房中思念他的表兄,偏这日宝玉闲中来探病,兴冲冲步入潇湘馆园中……”听这几句优美的唱词,谁能想到这是在说东北大鼓书?最近一段日子,庄河市民消夏的方式除了扭秧歌,又多了一项———听东北大鼓书。每当傍晚,乘凉的人们便搬着小马扎从家里走了出来,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到庄河市文化馆门前,饶有兴趣地听起了说书、唱曲。
  今年68岁的王大爷可是个老鼓书迷了,家住文化馆附近的他几乎每天都是第一个来到,帮着说书先生们摆摆台子,人们也就聚起来了。弦儿一响,王大爷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台下,用心听艺人们所讲的每一个细节。随着故事情节的变化,王大爷的表情也是时而紧张,时而舒缓,看来,这位老爷子还真是融到了鼓书情节里。“好听,真好听!”王大爷边听边告诉记者,他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大人去听鼓书,那时候街面上满是说书的曲艺社,两三毛钱一张的门票,里面挤满了人。“多少年没听过了,乍听既新鲜又熟悉。听着听着,就仿佛回到了当年,想起了小时候听书的场景……”
  记者留心观察了一下听书的观众,大部分是老年人。“现在小年轻的哪听得懂这个呀,这鼓书是需要耐心去品的,可惜啊……”本来兴致勃勃的王大爷,在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,表情便凝重了起来。
  
重唱大鼓书:兴奋又沉重
  提起当地说书女艺人林晓兰,老辈人几乎没有不知道的。当年林晓兰凭借着精湛的技艺和俊俏的相貌,曾经唱红了庄河大地。重新拾起鼓槌,对于已经断断续续放下大鼓书近三十年的林晓兰来说,是既兴奋又沉重的一件事情。
  每当夜幕将至,69岁的林晓兰便来到文化馆前,和搭档孙景洲、张国昌两位老先生一起准备新一场的演出。他们摆上鼓、操上弦,鼓槌一敲,字正腔圆的大鼓书段便传了出来。只见老艺人随着故事情节的变化、人物性格的不同而化入化出,时而演男、时而扮女,时而演老、时而扮少,让观众不自觉地听得入神、看得发呆,欲罢不能。
  “重唱书段的感觉真好,我加起来快有三十年没唱了。”说完书段的林晓兰在大家热烈的掌声中走下了台,她兴奋地给记者讲起了她的经历。18岁那年(1955年)林晓兰才开始跟着家族中的一位爷爷、一位大伯学习大鼓书。可能天生就是学大鼓的料,虽然大字不识一个,但她却把十几部要唱上几年的大鼓书一字不落地记在了脑子里。聪明又肯吃苦,让林晓兰成了当时庄河少有的几位能撑台面的女艺人之一。每次演出,成百上千的观众席,场场爆满,很多人不得不站在墙根底下听她说书。有时候,甚至这场没有结束,下一家已经派人过来抢人了,这样火爆的场面一直维持到了1982年。
  “鼓槌一拿,我就觉得精神百倍,人也一下子变年轻了。”说起大鼓,林老太太便像个孩子般眼里满是兴奋,但转念便变得沉重起来:“现在明显不如以前喽。你看,来听书的每天就这么二三十个老头,想想当年的场面,几百号人,叫好声、喝彩声,热闹着呢。再这样下去,大鼓就真的失传喽……”
  大鼓书的沉寂:既不忍又无奈
  听老一辈的人讲,当年大鼓书的盛行,就像现在的流行歌曲一样:白天、晚上各一场,根本不愁没有听众。几分钱的赏钱,或是两三毛钱的门票,说书艺人们一场就能赚到三百多元。“当年一个壮劳力一天也就挣一块来钱,我们说一场书,一个人就能分百八十块。当年唱大鼓书可是个相当不错的行当。”林晓兰的搭档,64岁的琴师张国昌老先生就曾在那个年代收了3个徒弟,57岁的孙景洲先生也曾带了两个徒弟。
  这东北大鼓虽然火爆一时,但总体加起来,也就是那么十多年的辉煌。“我学鼓3个月出徒,三五年就赶上了‘文革’,之后便不再说了。一直到1979年,大伙儿都惦记着,我们才重新操拾起来。但是好景不长,电视、电影入户了以后,大鼓就真的没了出路。”林晓兰在说到影视媒介的时候,举了这样一个很形象的例子:“就好比说个爱情书吧,电视里有男的有女的,一起表演,大伙儿都爱看。我们呢,就单靠嘴来说,这爱情怎么也比不上人家的呀!”就这样,大鼓书慢慢淡了下来,现在全庄河能说大鼓书的艺人也从当年的一百多人剩下了不到十个。无法维持生计的艺人们纷纷转了行:林晓兰办了个幼儿园,张国昌做了瓦匠,还有那些徒弟们也都各谋生路去了。
  “这个行当现在没有人愿意学,也挣不到大钱。”孙景洲老先生对于现在大鼓书的处境很是无奈:“眼睁睁地看着它就这么一点点从自己手里消失了,心疼啊!可又有什么办法?!”他告诉记者,不唱大鼓书的时候,实在闷得慌了,就放着羊上山顶哼点小曲儿来过瘾。
  大鼓书入遗:曙光与希望
  今年6月10日,大鼓书被列入了辽宁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,同时被列为我国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,成了“国宝”。它能否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复苏呢?带着好奇,更多的是憧憬,记者特地采访了当地的文化部门。庄河市文化馆馆长王善利告诉记者,从去年起他们就有意识地发掘这门古老的艺术,并多次在全市的文艺汇演时力荐推出。虽然效果不是很明显,但他们会继续在培养、引导观众,搜集、整理古词,发掘、起用老艺人方面下工夫,力争使这门原生态的古老艺术流传下去。
  当林晓兰、张国昌等几位老艺人听说这个消息时,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,他们慷慨地表示:“只要能唱大鼓书,我们什么都可以放下。”他们真诚地希望,这个消息会带来大鼓书明日辉煌的曙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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